Landscape
冬日圓明園(北京)
油畫
72.5×60.5㎝
2007
北京圓明園遺址道盡了歷史的恥辱,是民族永遠的痛。多少畫家以這些殘雕破柱寄托自己的悲憤和沉痛啊!面對此遺跡,我忽然感到無形中將與前人來比試,有如唐代杜甫、岑參、高適等人一同登臨大雁塔時的賦詩一樣,有著考試般的嚴肅。我當然沒有考試的壓力,但是,腦海中難免浮現那些雕柱高聳的畫面。我走出內園,不時轉頭回望,我不期然看到三棵殘葉落盡的柳樹,樹後的遠處殘柱閃耀,在溫暖的陽光中,我站立樹前,彷彿與歷史有了距離,少了憤怒,深懷感傷。這畫面有當下、有歷史,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幅風景畫。
蘭嶼蘭嶼(台灣‧台東)
油畫
130×97㎝
1989
我第一次去蘭嶼是從台東乘坐小飛機飛過去的,小飛機是四人座,那次連駕駛才三個人,機上的窗、門碰撞得真響,看到小小機場後飛機像燕子般飄搖而下,直把我嚇死!
蘭嶼真美,她有著童話般的船,有著深藍的大海,有著善良、勤勞的達悟族和優美的海岸線,蘭嶼,她就如一個童話的世界。我騎摩托車沿著環島公路緩行,我應原住民之邀進入他們座落山坡的木屋話家常,爬上屋旁的小木樓吹海風,蘭嶼真美,美如童話,她就是童話。
畫面是畫蘭嶼的東面,這是達悟族最集中居住的村落:東清灣。
大地詩情(紐西蘭‧北島)
油畫
45×60.5㎝
1994
去紐西蘭的動念是因為台灣一位醫生朋友的提議,他已經在奧克蘭購屋,並將妻小移民到了紐西蘭,對那裡讚不絕口。於是,我就畫箱、畫布飛了十一個小時來到北島奧克蘭,開始幾天倒是跟了一個小小的旅行團,以後我就自行租車遊歷北島、南島,共約一個月。
這是紐西蘭寫生的第一幅,畫得狂放不羈,畫得筆觸飛揚。我回想過去,長期接觸的多為水鄉稻田之景,第一次面對這種野性原野使我的情緒激動不已,起伏舞動的大地撥動了我內心潛在那分不安與狂野?
阿里山森林(台灣‧嘉義)
油畫
152×250㎝
2000
我多次到阿里山,第一、二次去的時候,三千多年的“神木”還依然聳立。後來,它轟然倒下,令多少人婉惜和感嘆。到阿里山不是看山,是看檜木,看檜木森林。這檜木森巍峩、幽深卻令人親近。
我當初見到這森林時很快就想到俄國十九世紀的風景畫大師、森林的咏唱家希什金。阿里山森林與希什金筆下的松林頗為神似,在台灣,似乎還沒有人畫過阿里山的森林,我決意挑戰自己的能力,用了整整一年,終於完成這幅較大尺寸的森林油畫。當然,你拿這張畫片進山是絕對找不到那畫面的,因為,這已經是我腦中的森林啊。
茶垌渡口(湘西.花垣縣)
油畫
45.5×60.5cm
1988
茶垌位於湖南、貴州、四川三省交界之處,酉水從此流過下入沅江,是湘西邊界早期的繁華之地,當地人頗為自豪地說舊日此地有小南京之稱。更令人激賞的是中國極富才名的湘西人作家沈從文青年時在此讀過省立第二師範(學校一度遷此),後來以茶垌為背景寫了他的最代表性的中篇小說:「邊城」,八十年代,沈從文才從「冷藏庫」中被解放出來,小鎮的人們方才知道自己也有可驕傲的歷史。
小說中描寫在茶垌渡口擺渡的爺爺與美麗可愛的孫女翠翠相依為命,小鎮跑船的兩兄弟都愛上這姑娘,不幸的是:大佬二佬都相継死在沅江湍急的險灘中……
我這幅「渡口」不僅與沈從文筆下的渡口神似,還妙在畫中有一正在過江的渡船,而且,而且就有那麼?白髮的老船工!簡直就是一幅「邊城」圖畫呀!這都是我臨塲一筆筆寫生而成:秋汛後渾濁的江水,來回不斷運戴百姓的渡船,還有那個老船工。
有趣的是:那支行進中的船怎麼畫呀?我是每當船划到那位置就猛看兩眼快快畫!船走開了就畫其他地方。說也奇怪,此畫一氣呵成,如有神助!
這幅畫雖然是寫生,卻是我的風景畫中少見的有文學性、有故事性的作品。還有,我還特別請老船工蔣伯作模特兒畫了一幅人像,有趣的是蔣伯說他認識小說中的爺爺,爺爺的渡口在上游兩里的地方……旅棧的老闆三哥也說翠翠後來嫁到成都去了,六十年代還囘來過,這些可愛的茶垌人。
大山子民(雲南‧中甸)
油畫
38×45㎝
2011
世界很大,中國也很大,想去看看,畫畫的地方真多。等了好多年啊才來到雲南。雲南以她西雙版納神秘的熱帶風情而造成美術界的好奇,後來因電影「阿詩瑪」我才知道還有白族等許多美麗神奇的少族民族,而後知滇池、知長聯、還有洱海、蒼山,大理和麗江,再上去西北部的高原就是中甸、三江會流……
這座高山下去不遠就是金沙江。這大山之壁竟居住著不少康巴藏人,他們在此建廟建塔,在河溝耕種,在山坡放牧,藏屋群集於大山之下,與大山一體,世世代代。
我畫這山這村、這牛群,要以這小小畫幅為大山子民獻上讚禮。
牧場晚霞(法國‧第厄普 DieepAuffay, France)
油畫
65×91㎝
1990
離開盧昂(Rouen)向北,火車不用半小時就可看到純粹的農村景色,小鎮、民居、牧場、水渠、柳樹,當然還有人啦、牛啦,可是,汽車倒是少見。這裡到處都是畫面,使得我竟在小鎮唯一的房屋仲介小屋門口去看房屋的售價招貼,想來還真有點可笑。
這是一張創作,牛的安排頗費心思,我讓遠去的樹木姍姍“邁過”草堤,天空的彩霞更是我的遐想,可謂“天外一筆”。
河灣落霞 (俄羅斯‧蘇斯達Suzdal, Russia)
油畫
38×45.5㎝
2001
列維坦,對於俄國與中國的油畫家,這是個充滿詩意和溫暖的名字。1861年,他出身於貧窮的猶太家庭,考上莫斯科建築雕刻美術學校後,他選讀了風景畫班,受教於俄國風景畫大師,「白嘴老鴉回來了」的作者沙弗拉索夫。列維坦以39歲短暫的生命創作了「金黃色的秋天」等一系列極有詩意的俄國風景畫作,這些作品都帶有列維坦式的淡淡的憂傷。
我2001年訪問俄國時造訪了蘇斯達里,舉目望去,農屋、教堂、樹林、小河,無不充滿詩情與畫意。這是列維坦經常到來寫生的地方,列維坦以他的作品教育我們去品嘗大自然的詩意。他與列賓的名字一直在我心底裡,陪我渡過許許多多困苦的日子。我心中唸著他的名字畫完了這幅黃昏風景,並以這短短的文字來紀念他──列維坦。
櫻花啊‧櫻花(日本‧新宿)
油畫
97×145.5㎝
2003
2003年,台灣的一位老朋友,收藏家邱先生夫婦邀請我去日本旅遊、作畫。我們去了東京、熱海、新宿、京都、伊豆半島等櫻花觀賞地,也抓緊時間對櫻花樹寫生。
印象最深的是遊新宿御花園,春寒料峭,乍陰乍陽、春雨陣陣,落花流水、滿目凄美之象。此景的寫生稿在邱先生撐傘中完成,後來亦為他夫婦收藏。
這個畫面是回台後的創作,不僅對原景中的花樹作了精簡,對中遠景也作了“加油添醋”。熟悉日本畫壇的朋友說,在日本也沒見過這樣鮮活、動人的櫻花油畫。